前日西行别翰林,为我开尊饮之酒。
高冠满坐皆贤豪,谈笑喧呼时各有。
自惭流落疏游陪,十载江湖成浪走。
主人名重闻四夷,典册高文推大手。
发挥六艺无遗精,考黜百家如拉朽。
顾我昏冥闻道晚,代谢春秋四十九。
当年击节傚金注,此日强颜同木偶。
事功未省成尺寸,廪禄惟思校升斗。
会须归去老东陂,鼓腹含饴逐尧叟。
敬逊三德。
厥修六艺。
师圣发蒙。
尊儒启滞。
若括资羽。
如金待砺。
雅道聿兴。
教学无替。
皇天覆后土,藐然吾一身。
职职万同宇,何所非吾仁。
人惟不自信,私意横纷纶。
君侯览厥初,浑浑川无津。
百家之精粹,六艺之芳醇。
挹之未厌斁,欲以警此民。
天机行日月,大戒明君臣。
一源显微贯,万象晓晦新。
焉知我为我,聊以人治人。
胡然闷厥施,膏泽犹其屯。
意将楙所养,切磋及兹辰。
余也峨眉阴,君兮沧江滨。
生生共兹意,不隔江山春。
怀哉宁无车,有系未可巾。
紫微内史世常扬,鹤发尊荣侍膝旁。
桂籍连枝皆挺特,兰陔六艺竞芬芳。
云霄门阀公侯拜,藻斧渊源典册光。
水击三千由积厚,天资九十恃康强。
青衿缟素行师服,挽铎讴吟广柳箱。
大启新阡高冢舍,义方不羡窦家郎。
王侯文振奇,人作高山仰。
世学方波颓。渠独不流荡。
诸生畏雄骜,六艺厚涵养。
异哉相逢臭味同,高谈剧论尽则中。
情如兄弟坚胶漆,义薄云天压华嵩。
半岁连床忘尔汝,一朝改馆任王公。
过从莫惮涂泥泞,六艺遗文要折衷。
大雅熄自郐,续弦久无人。
中间翰墨场,名字俱已堙。
江山亦何助,东海真扬尘。
我笑李夫子,瓶无半合阵。
人书两俱亡,何用语带真。
作诗来起予,欲卜二仲邻。
依然送目鸿,衮衮天机新。
莫欺鬓眉苍,持护应有神。
狗须侯舞阳,羝角相平津。
皇天信平分,万物各得春。
但愿阅世心,孤特凛箭筠。
日者鹤飞书,江汉起隐沦。
三物论乡国,六艺程成均。
秋风入帝闲,错落骓駓驎。
君曾读诏否,却枕方欠伸。
勿惊作诗面,酒缬吹微鳞。
唾手洗衰陋,一返姚姒纯。
稽古不无力,政复昌其身。
它时玉堂梦,与问三生因。
盟我良不难,欲吒孙子亲。
势君以黄耳,附书莫辞频。
再拜赋断间,水石俱磷磷。
圣主游心六艺文,先皇成宪自常遵。
天人亲屈九重问,岭海同归一视仁。
已忝胪传魁众俊,复叨燕衔逮微臣。
终身祗佩丁宁训,远到功名愿自珍。
细揽群英入此亭,重开八叶付公门。
无穷真意侵书架,不断清香对酒樽。
由实又花花又实,看孙生子子生孙。
主人不用平泉誓,自有根源六艺存。
间日视阁章,山庄有清暇,
有暇亦何为,读书及习射。
书亦六艺一,自古重墨稼,
棐几铺玉版,嘉荫就松架。
缮性归平易,变体祛奇诧,
举首瞻奎文,当年此消夏。
楚乡槐市忆当年,锦绣文章六艺先。
朱绂哀怜应有在,白头故旧各凄然。
修文地下埋英骨,遗爱江城付彩编。
造化於公意良厚,不教丹旐涉长川。
大道未丧世,朝庙何雍容。
两阶陈玉帛,东序悬钟镛。
揖让俎豆间,四海穆清风。
皇图日卤莽,小儒袭章缝。
前经委蔓草,弄笔夸雕虫。
何知藿食者,六艺罗胸中。
九成明神降,三献远祖通。
先圣递文质,后王更异同。
礼乐如有兴,问此黄发翁。
河图与凤鸟,叹息何由逢。
圣王久已徂,方策不俱逝。
大者载诗书,遗烈播无际。
猗嗟德不泯,文章亦相俪。
吾观三五迹,旷代若同世。
区区汉唐来,群儒犹善继。
葳蕤竹素间,君相赖攸济。
皇朝属全盛,光重施来裔。
自非良史才,大业有瑕翳。
愿言见作者,缀缉列凡例。
纷纶括群典,俶傥袭六艺。
言文行则远,斯理良匪细。
惓惓告在位,秉笔当勿替。
我初学诗日,但欲工藻绘;中年始少悟,渐若窥宏大。
怪奇亦间出,如石漱湍濑。
数仞李杜墙,常恨欠领会。
元白才倚门,温李真自郐。
正令笔扛鼎,亦未造三昧。
诗为六艺一,岂用资狡狯?汝果欲学诗,工夫在诗外。
孝弟谨信泛爱众,亲仁犹未是全功。
圣贤成法事物理,都在诗书六艺中。
星斗焕灵辉,川岳储英气。
散为天地祥,钟作人间瑞。
正应五百年,乃克见名世。
长庚梦太白,斯文得鼓吹。
崧高生甫申,中兴资屏卫。
若人不时出,或出岂无谓。
岩廊赖嘉谟,民物蒙美利。
权舆生吾道,羽翼副六艺。
我公岂其伦,禀赋已殊异,
由来活国手,固自有次第。
习侯有世德,冠冕袭鵔鸃。
裔孙富六艺,凿齿四海知。
苏岭陟家山,高阳浮故池。
著书山水间,秀发胸中奇。
间从弥天释,善戏间廋辞。
尚友虽异代,斯人可夙期。
荆公六艺学,妙处端不朽。
诸生用其短,颇复凿户牖。
譬如学捧心,初不悟己丑。
玉石恐俱焚,公为区别不。
我闻桃花源,其先是秦世。
当时避地人,岁久俱已逝。
其后长子孙,生理还不废。
种桃以自营,结茅以自憇。
有儿但发蒙,初不工六艺。
有田但收禾,了不输二税。
有鸡只晨号,有犬不夜吠。
渊明爱其真,为此成新制。
我久闻其风,褰裳思一诣。
所虑路难通,仍恐水难厉。
梦寐不能忘,抱恨知几岁。
所恨天见私,于此施嘉惠。
贻我万株桃,漫山迷眼界。
却胜开陵溪,草树相蒙蔽。
相去复不远,只在吾庐外。
人号小桃源,景物适相契。
欧阳公谱西都花,蔡公亦记北苑茶,农功最大置不录,如弃六艺崇百家。
曾侯奋笔谱多稼,儋州读罢深咨嗟。
一篇秧马传海内,农器名数方萌芽。
令君继之笔何健,古今一一辨等差。
我今八十归抱耒,两编入手喜莫涯。
神农之学未可废,坐使末俗惭浮华。